不是最佳勇士,卻是第一代勇士 — Tom Meschery

當Tomislav Nicholiavich Mescheriakov,或更熟知為Tom Meschery在1963年登上NBA全明星賽的舞臺時,曾經效力NBA十個賽季,場均12.7分和8.6籃板的他是NBA歷史上第一個在外國出生然後榮獲全明星殊榮的球員。這種備受認可的感覺,從小就深根固蒂在Meschery的內心深處,如今他總算一償所願,投入在美國球迷們的支持擁護中。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俄羅斯的國土也進行著一系列的革命運動。在俄羅掌權已久的羅曼諾夫王朝被俄國臨時政府推翻,然而這個政權僅維持了大約七個月就被布爾什維克消滅,並在當時建立了蘇維埃俄國。在這戰火綿綿,動亂不斷的國度,Meschery的父母逃離至當時還屬於滿洲的哈爾濱。


當第二次大戰的戰火在亞洲逐步升級時,父親Nicholas Mescheriakov想盡辦法把全家人帶往舊金山,遠離戰火籠罩的地方定居。他在舊金山找到了一份碼頭裝卸工人的工作。然而因為簽證延誤的關系,Meschery和他的母親Masha與妹妹Ann Meschery都被日本政府認定為無國籍人士而被安置在靠近東京的一個拘留所裏。Meschery的家庭也面臨著分隔兩地的殘酷事實。


二戰期間的四年,Meschery都在東京的拘留所裏度過。所以他早期的童年記憶充斥著戰爭的悲慘景象、炮彈的聲響和炸藥的煙硝味,更忘不了源源不絕的空中轟炸,似乎要把Meschery所認知的這個世界摧毀似的。「這真的很難去訴說。」關於戰爭帶給生活上的痛苦創傷,Meschery這樣說。「我很確定呆在營裏的其中一個後遺癥就是長期因缺乏安全感而備受困擾。」


即使在二戰結束後得以和Nicholas在舊金山重聚,但是由美國以及英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卻掀開了冷戰的序幕,與擁有不同的經濟和政治體制,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進行了長達半個世紀的對抗。


作為俄羅斯政治思想家托爾斯泰(Leo Tolstoy)後裔的Meschery一家人因為身份的緣故,Nicholas和Masha決定把Mescheriakov改姓為Meschery,避免在美國成為眾矢之的對象。從哈爾濱、東京的拘留所,再到舊金山,甚至連代表自己的姓氏也為勢所逼而更改,這讓年小的Meschery已經了解到,一個外來者所必須面臨的困境,以及他所想要追求的歸屬感。是那麽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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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外來者來說,要融入當地的社會,語言就是第一道難關。其實要學習新的語言對於成人來說是不容易去掌握的一門學問,更何況是當時也只不過是國小的Meschery。「我討厭成為一個外來者。母親第一天把我送到小學時讓我穿著短褲,我哭著回到家裏。那些孩子很刻薄地對待我,只因為我有著非常濃重的口音,也無法很好地去說英語。」Meschery說。


在舊金山,Meschery的父母在家裏都只說俄羅斯話。但是Meschery卻對此不置可否。雖然年紀不大,但是Meschery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我想要成為一個美國人,而運動就是要做到這件事情的其中一部分。我的父親認為我瘋了。他只想要我參軍,他看不到運動能夠帶來什麽價值。」Meschery說。


六年級時所發生的那件事情,或許就是讓Meschery那麽肯定自己的目標,不惜付出多少努力也要完成它,而最終就是讓自己能夠在生活圈子裏,找到渴望已久的歸屬感。


「我很記得——在我腦海裏非常清晰的畫面——踢著足壘球(kickball)。我就站在本壘板上,把球踢得該死地那麽的遠,直到它超過了小學的籬笆跌落在太平洋大街上。那是個又好又遠的踢蹬。你知道嗎,我跑過那些壘,一直沿著壘跑。我回到本壘,一些孩子從後拍打我。突然之間,我意識到所有東西都已經改變,而這些改變正是因為運動競技的關系。它開始改變,是因為我做到了一些贏得他們尊重的東西。而從那一刻開始,我很努力地訓練以成為一位運動員。」Mescher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