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讓我成為更好的人》─ John Wooden:「贏球不是目標,盡力而為才是。勝利只是隨之而來的副產品!」

第二章 球賽,進行中

重點從來都不是為了要贏 + 其他籃球場上的教訓

(以下內容摘錄自本書 p.94-100)



世人對伍登教練的最大誤解,是以為他一心一意志在贏球。這是個十分容易發生的錯誤,因為他是歷史上贏球最多的教練。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正好相反呢。

「問運動員喜不喜歡勝利就像問華爾街股票經紀喜不喜歡賺錢,」伍登教練告訴我們:「當然我們想贏球。我喜歡贏球,但贏球不是我們的目的。」

我甚麼也沒說,這明顯是體育界的大禁忌。有些犯比這更輕微錯誤的人,都曾被放到火上拷打。

一位新鮮人隊友舉手發問:「山達斯教練說:『獲勝不代表一切事情;它是唯一的事情。』」他微微咧嘴一笑,覺得占了一次口舌便宜。

伍登搖搖頭。回到一九四九年,有次UCLA美式足球隊輸了給南加大後,據說教練亨利.羅素.山達斯說出那句名言。立刻,各類運動的教練紛紛用這句話來鞭策他們的隊員,激勵他們贏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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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是下苦功的副產品,」教練耐心地解釋:「就像珍珠是蚌努力對抗寄生蟲的副產品。」

「我以為是一坨沙,」有人說。

伍登沒理他。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的目標是努力下苦功。將你自己推到極限—無論在體力上、情緒上或精神上,從中得到的滿足感,就是你的獎賞。我深信當隊上每個人盡己所能地努力下苦功,直到大家都感覺到那種滿足感的光芒,心中滿是平靜,那麼這個團隊就準備好應付任何事和任何人了。接下來,勝利通常是自然、難以避免的事。」

對新鮮人來說,這簡直是瘋言誑語。教練是不是中風了?贏球可帶來觀眾購票看球賽、校友捐款,還有電視轉播收益;輸球不會帶來任何好處。他的工作以及我們的獎學金全靠贏球了;這是殘酷的財務現實。





多年以後,我才充分領略這堂課的真諦。我還滿相信當初耶穌告訴他的追隨者,一邊臉被打,將另一邊臉也轉過去時,他們大概也說:「你說啥?」他們慢慢才能接受這概念。儘管當時我這個新鮮人十分景仰伍登教練的觀點,還是覺得這想法太超過了。對我來說,下苦功是為了打敗你的對手。滿足感就是球賽完畢離開球場時,粉絲對著你們尖叫而不是為你的對手尖叫。可是慢慢地,一場場比賽過去,我開始看明白他的勝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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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往他的觀點傾斜的原因之一,是目睹他贏球或輸球後的反應及態度,特別是重要的比賽,重中之重的一場比賽,是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日對休士頓大學美洲豹隊那一場,當年大家稱之為「世紀之賽」。這是首次NCAA大學籃球常規賽獲得電視台青睞,在黃金時段對全美轉播。之前一年,我們和休士頓在NCAA錦標賽準決賽中碰過頭,我們以七十三比五十八擊潰他們,後來還奪得總冠軍。

而由於此時我們已連贏四十七場,因此大家對我們特別看好,結果卻在最後幾秒以七十一比六十九、兩分之差輸掉比賽。我在這場比賽中表現,是我整個大學生涯中最差的一次,命中率不到五成。很自然地,我將表現不好歸咎於一星期前在另一場賽事中眼睛受傷。整個球隊情緒低落,我們在全國電視上幾百萬觀眾面前被羞辱!但伍登教練一派輕鬆地溜進更衣室,聳聳肩膀跟我們說:「今晚他們打得比較好。」沒有藉口,沒有責怪,也沒有貶損對手。

我內心既忿恨不滿卻又羨慕他,胃裡翻騰,好像吞了條梭魚,牠在我肚子裡看到什麼吃什麼。伍登則看來神采奕奕,一副準備再戰一場的樣子。真希望我也有那樣的感覺。他要回家了,無疑會安然入睡。我則會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想著每一個球的處理、每一分、沒投進的每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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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常規球賽,休士頓和我們均再沒輸過,終於在NCAA錦標賽的準決賽再度相遇。這次我們徹底摧毀他們,分數是一○一對六十九。更衣室裡我們興高采烈,慶祝復仇成功。伍登教練走進來,臉上神情跟我們上次輸球時差不多。他恭賀我們打了場好球,又確保我們知道要表揚傑利.羅曼教練,因為他的「一盯人四鑽形」聯防讓我們成功防守住對方的頭號得分手埃爾文.海耶斯,他平均一場球賽可得三七.七分呢,但那個晚上他只拿到十分。